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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武生”杨少春:京剧是草根艺术 剧场越热闹越好

“大武生”杨少春:京剧是草根艺术 剧场越热闹越好

京剧的衰亡是从武戏开始,诚如京剧名家孙毓敏曾说过,武戏演员的舞台生命一般到35岁就结束了,现在的孩子家长都舍不得他们吃苦,武生演员一般又不像老生和青衣演员都站在台中央,所以各种原因导致了现在京剧武戏演员少,舞台上京剧武戏也少。

“京剧界存在着‘不自信’,排演京剧请话剧导演,京剧有很多技巧都简化成话剧加唱儿了。”富连成“三大武生”之一杨盛春之子杨少春快人快语,“总是喊不重视武戏,得看我们自己做得怎么样,还得从自身抓起。”

▎北京京剧院复排武丑大戏《酒丐》,杨少春担任顾问。

抢救武戏势在必行

“走一位老艺术家,就是武戏的一大损失。”过去京剧“音配像”也曾想过要录武戏,但是因为客观因素没有成型。要找到老艺术家来指导青年人学习武戏,再录像,从回忆、整理、编剧、教授、练习,最后录制成一出戏,成本太大了,走一位老艺术家就带走一批剧目,张德华、王金璐……就这样走了。

有些老戏挖掘抢救有难度,青年演员很难胜任,得下狠功夫,不容易见效就不讨巧。演员也想“急功近利”,演一出戏使出浑身技巧,不想演“闷”戏。都在走武生名家梁慧超的风格,手法快、技巧强,台上容易有效果一下就热场了。杨少春觉得演员不能太“急功近利”,“再顶锤,顶得过杂技团?再扔鞭,扔得过艺术体操么?”

▎富连成“三大武生”之一杨盛春之子杨少春从北京京剧院退休后,返聘教授武戏。

而有些老戏是因为“太水”不讲究,跟不上时代就被淘汰。传统剧目中得挖掘有潜质的,戏曲作家翁偶虹进行的挖掘整理都是由在各种戏种、或原有脚本的基础改编,《响马传》通过《打登州》整理的,《佘赛花》在《七星庙》的基础上挖掘整理的,之后都流传下来被各大流派传唱。

“我也就赶上一点,有些老的武戏,只听过剧目,没有看过。”77岁的杨少春感慨,再不挖掘抢救,遗憾更多了。“现在选剧目有一窝蜂的现象,贪大求洋。老戏是因人设戏,根据演员条件来写,连电影都是来量身定做,现在是拿着剧本找演员,成功率低。”

今年,纪念京剧丑行宗师叶盛章诞辰百年,恢复上演60年前的武丑大戏《酒丐》。

复排《酒丐》“人保戏”

今年,中国人民大学成功申请了国家艺术基金项资助,立专项培养演员并复排挖掘叶派武丑剧目,培训预计恢复10出叶派代表性武丑剧目,并于4月5日至7日在北京长安大戏院举办三场汇报演出。阔别舞台近半个世纪的传统大戏《酒丐》与观众见面了。

▎2017年《酒丐》在京复排,曹阳阳饰范大杯,王萌饰王翠娥。中国人民大学国剧研究中心供图

尽管经费有限,北京京剧院院长李恩杰果断答应复排《酒丐》和《徐良出世》,请来了和叶盛章有关系的老师来指导。“我父亲杨盛春和叶盛章同为‘盛’字科。叶盛章出科挑班,他俩就在一起搭戏,我父亲演《三岔口》的任堂惠 ,《徐良出世》的艾虎,《藏珍楼》的白菊花……我从小出入梨园看得老戏也比较多。”理所当然,杨少春也成为复排《酒丐》的顾问。

由于《酒丐》没有任何视频资料,只有少量的老先生剧照与几部演出剧本,恢复起来难度很大,所有演员、乐队都是一张白纸。

▎武生名家杨少春指导北京京剧院的演员排练。

《酒丐》的老剧本都很粗糙有不合理的地方,导演石宏图对剧本进行重新改编,艺术指导郎石昌忠于叶版,双方各有道理,杨少春“融合”新旧意见便有了4月面向市场的《酒丐》,“按照石宏图写的剧本立起结构,然后在细节上恢复老版,剧本、服装、武打动作,事无巨细的调整、修正。”

“挖掘传统很费力,工作量很多。”杨少春说,“主要在演员,要是艺术手段好,感染力强,再平的剧本一样出彩。”复排《酒丐》安排两位年轻演员饰演范大杯,“从年龄和技巧上,魏学雷、曹阳阳合演效果更好,融合武生、武丑的功夫。现在找不出叶盛章这样气场、形象和功夫的演员了。”叶盛章的表演戏路宽,尤以武丑戏著名。身手快,武打趣味惊险,念白快而且干净利落。功夫深处还得“人保戏”。

苦练武生不如争主演才能提级

武生的艺术生命要短一些,为什么要学武生?

“我从小就看叶盛章先生的戏,能不喜欢武戏么。京剧发展都是从武戏开始的,小孩一看猴戏欢喜的不行。”杨少春11岁入中国戏曲学校学艺,“老师是因材施教,不会一下定下来学哪个行当,半途还有调整,改行当的。”京剧这碗饭不是这么容易就端起来的,因为喜欢,也因为适合就杨少春开始学习武生了。

▎武生的艺术生命要短一些,为什么要学武生?杨少春从小就喜欢武戏。

以前马(连良)、谭(富英)、张(君秋)、裘(盛戎)、赵(燕侠),是北京京剧团的“五大头牌”。正本大套的文戏一演就是4个多小时,演出前都需要有演员垫戏,演武生的杨少春每天都有垫戏,天天有上场锻炼的机会,但现在一出戏不能超过两个半小时。“武戏俩个多小时的戏很少,折子戏比较短,建议京剧院每个月设有武戏专场,让武生有更多的演出机会。”

京剧是角儿的艺术,没有不想演一号的,但是一出戏分不同角色、不用行当,总有主配之分。“老一辈人讲究台上‘一颗菜’,无论角色大小,过去好的配演比主演挣得多,主演都请他来配戏。”现在不是,一出戏拼命练功夫的配角,跟龙套走场子的挣得差不多。

李恩杰院长也想了一个办法,北京京剧院26个领军人,13个人分一组,互相对抗赛,小活儿互相陪衬,演配角给加分,但这是临时解决办法。“主要问题在于考核制度,演员得有代表剧目,全都争主演。否则很难给提级,提级就直接跟待遇挂钩。”杨少春说,“在京剧院就是演王平不能提级,演诸葛亮就能给提级,这是政策问题。”

扬长避短 大家“自成一派”

1996年,丁关根部长曾对京剧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十分重视,倡导举办“中国优秀青年京剧演员研究生班”、“中国京剧流派艺术传承班”,专业化、系统化地培养高层次的青年京剧演员。京剧艺术从上层重视京剧流派的传承和发展,也在培养京剧的尖子人才。

“老先生7年坐科,毕业后搭班唱戏,16、17岁就开始红了,互相之间都谦让。”早年谭富英唱过《南天门》《借东风》《三娘教子》,之后《哭灵牌》成为奚派代表剧,《借东风》成就了马连良,杨宝森的《文昭关》特别有味道,“这中间默契地转化,都是老先生们扬长避短,根据个人长处,各有擅长的剧目。”

▎杨少春:演出机会和市场都是有限的,人才多了就得不到充分发展。

“过去是流派纷呈,同是《击鼓骂曹》一出戏,各种细节处理上不一样,各有特色。现在看一出戏,武生的技巧和功夫都明了了。”杨少春认为拍戏不能全一个模式,得把各出戏的特色亮出来,否则戏路越走越窄。

一出戏的质量是多种因素决定的,得用精彩的表演吸引观众。过去武生全是学尚派(尚和玉)、杨派(杨小楼),后来都是在继承流派的同时,有所发展。“同是《四进士》马派、麒派都各有千秋,全是宋世杰艺术感染力都不一样。”一出戏好多版本,表演手段、技巧、可视性强了,观众就爱看了。

京剧人才需要疏导分流

4月初,上海京剧院再度推出“青春跑道(第二季)——起跑篇”,通过新的五年规划,延续“金字塔”式(从塔底到塔尖的)培养理念,通过比赛,聘请全国名家、名师担任评委,对剧院青年演员进行集中甄选,分行归路,从报名参赛的50多位青年演员中遴选出新五年规划培养对象18人。

▎武生名家杨少春和北京京剧院武生演员合影。

京剧表演艺术家杨少春刚刚参加擂台赛的专家评审会回京,9场“青春擂台赛”看下来,杨少春作也挺激动,感叹上海京剧院生旦净末丑,各个流派的优秀人才都有,但是也担心人才过剩,一出戏也搭不了那么多行当的演员。

“演出机会和市场都是有限的,人才多了就得不到充分发展。中国戏曲学院毕业了分配到哪?除了京津沪的市场和演出机会好,外地小剧团更有局限性,硬件和软件都跟不上,也许去了就退步了。”杨少春觉得现在的京剧人才要比50、60年代丰富,有时也积压人才,分流发展成了一个问题。

京剧是草根艺术 剧场越热闹越好

“我小时候进戏园子,大人都是抱着孩子坐在腿上看戏,台上花花绿绿的特别好玩。”杨少春认为京剧普及也应该从孩子抓起,而解放以后不许1米2以下的孩子进剧场是个问题。“京剧是草根艺术,剧场应该是越热闹越好。”

京剧从西太后那流传到民间,便有了京派和海派之分。京剧初到上海是1867年。北京观众原称京剧为“二黄”、“皮黄”或“乱弹”,是上海观众定其名曰“京剧”,首见于1876年2月7日《申报》上的《图绘伶伦》一文。京剧在上海站住后,就向长江流域、珠江流域许多城市流动。

▎武生名家杨少春指导北京京剧院的演员排练。

“海派艺术面向观众,上海码头工人居多,他们喜欢什么就演什么,海派以技巧、热闹为主,用各种砌末招揽观众。”海派京剧成为市民戏曲。

在北京,皇帝要看戏就由升平署召戏班进京,遴选培训之后,排好剧目呈献给皇帝。升平署有一万多个剧本。慈禧专权时代,京剧更因备受宫廷宠爱而声誉日隆,成为宫中演唱的主体。“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”,京剧打破了社会分层,在京城各个阶层里观众都在迅速增多。

而今,京剧不是宫廷艺术更得走进市场,经得起观众检验,尤其得有小戏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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