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一山拿了个小风扇放在面前,呼呼的风往脸上吹,他用这个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。拍摄换装期间,工作人员给他调整兜帽,手一挨上去,整个人像要倒了一样。「前段日子身体特别不好,刚拍完戏回来。」寒冬料峭的北京,夜风刮出骇人的哨声,「有时候要妥协的,很多人会看你是不是有关注度,然后才有戏找你。」
「我觉得我受的苦挺多的,我说实话,现在受的苦跟我之前完全没法比。」他往椅背深处陷了陷,让头仰得更舒服,「我在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天,齐腰深的雪里一呆就是一天;大夜里拍打戏,一拍就是一宿,连坐的地儿都没有;深山里刮着大风拍戏,我拍的还全是战争戏,都是你想象不到的。」
「你知道战争戏有多苦?手都伸不出来,哆哆嗦嗦,你还得去跑炸点,无数个炸点在身后当当当炸,还得挨个儿做出反应。」听说有一次车开在山路上,暴雪让山道结了冰,司机师傅点了下刹车,整车就开始打滑。他们的一侧是峭壁,另一侧就是悬崖。后来司机拼尽经验把车撞在树上,一车人捡回条命。
「我觉得这都是命,我能走到今天就是命好。」十二年前被选去演《家有儿女》,他觉得也是命好。「那时候谁也不懂演戏,没听说过两个 12 岁小孩站这儿要争一个角色,说看看他们俩谁演技好?不太可能。就是运气。我现在得到的一切,都是那个角色给的。」童年的他没有明星梦,拍戏拿的是「工资」,一个月几千块。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,甚至没拿演戏当回事,「就是玩儿。」
「小时候不愁吃、不愁喝,但你得长大。现在不一样了,得赚钱,得有工作。」毕业后的头两年,找他的多是战争戏、年代戏。「说实话,我也拍过烂片。」哪怕是接《余罪》的时候,都没人认为这是个会成功的项目。「我不是大明星,导演不是大牛,投资也特少,但这行业就是这样,没法预测。」后来他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:「你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。」
去年下半年,找他的戏蜂拥而至,他开了个玩笑,说要把之前没拍的戏全「找补」回来。但知道这也就是个玩笑,「一年 365 天,人的精力最多也就这么多。」有人拍完一部戏会留点纪念品,比如剧本或合同,张一山留了套八路军的军装。「我跟刘威老师拍过一个战争戏,《我的父亲我的兵》。我发誓来着,这辈子不再拍战争戏了,然后留了一身军装。」可他说完又不大笃定,「万一以后又没人找我拍戏了,又是战争戏,你也得演。」
《春风十里不如你》是张一山在《余罪》后接到的「有点大动静」的戏。见冯唐的时候,他觉得对方挺儒雅,也挺风流,心下觉得一定是个特别风趣的人。他们一个是北京当代作家的「扛把子」,一个是「京城五少」的「张三爷」,最后两人从各自身上找到了共同点—身上带点「匪气」的北京男人。真正见面的过程挺内敛,「谁也没胡侃乱侃,就约着哪天一块吃饭,一起喝酒。」
薄薄的《北京,北京》,他扎扎实实看了几天。「我生活中不是极爱看书的人,但它特别亲切。我演北京人,怎么都游刃有余一点。」张一山知道有人期待他演《老炮儿》里的晓波,也知道「不可能所有适合你的角色就是你的」。对这个话题,他不避讳,「我确实觉得那个角色比较适合我。这个年龄段的,从小生活在北京胡同里的,接地气儿的演员,有一个算一个,肯定我更适合。」
只是他和冯唐的酒局没能成行,「他也挺能喝的,北京人好面子,你去了肯定得打起精神跟人聊天,喝酒也得让人喝痛快了,自己没有精力还不如人家。」最近两年,他生病渐多,频繁失眠。有时拍完戏,回程的车上囫囵一觉,到了酒店就开始发呆,一宿翻来覆去。「我们当演员的,每天费的精力特别多,可能累过劲儿了?躺下就睡不着,最多睡三四个小时。」
和周冬雨组「山雨 CP」前,他们在一部戏里分别客串过。「大家戏都不多,那天还是我的生日」,但他也没想过后来的合作,「因为我一直没想过我会有今天,跟那样的演员(谋女郎)合作,这是实话。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演大制作的电视剧,跟一线的演员搭戏。」曾以为「刘星」是他很难改变的形象,《家有儿女》是不可复制的高度。
「即使再拍一个《家有儿女》,也不会像当年那么火了。」有时在剧组看到比自己小的童星演员,他觉得他们都没有自己幸运,「拍一部那么好的戏,一下子被全国人都知道,现在发生这事的几率很小。」可他又不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了,「冥冥之中,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次被人关注。这个自信,我是有的。」
白色 T 恤Neil Barrett
连帽风衣Versace
白色衬衣Neil Barrett
条纹 T 恤Lanvin
长裤Salvatore Ferragamo
条纹衬衫、长裤 Lanvin
运动鞋Hermès
西装外套、长裤Prada
今年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假期吗?
<>春节可以在家过年,节后就得拍戏了,现在的工作想排到 2018 年都能有。人越长大越觉得过节没意义,我已经过了二十多个春节了,吃到了所有在节日想吃的东西,玩过了所有想玩的。
>你是个恋家的人吗?
<>我应该算是吧,不拍戏就老想回家。我一直跟父母生活在一起,现在也是。飞机一落在首都机场,就有特别强烈的回家的感觉。我在郊区拍戏都希望回城里,总觉得五环外、六环外就不是北京,因为我是从小在二环里长大的,到远郊都觉得离家远。
>对生活的欲望会随着收入增加而变化吗?
<>我自己真是没什么欲望,到现在我那小屋,也就这休息室四分之一大吧。只能搁一单人床、一衣柜,有一电脑桌,上头没有电脑,全放的杂物。
>你不爱上网,也不爱看剧吗?
<>美剧、韩剧从来不看,我演戏从来不借鉴别人的感觉,都是自己琢磨,我首先想的都是怎么能让角色成立了。身边的朋友现在都玩手游,什么《王者荣耀》、《守望先锋》,我只听过都没玩过。给你看看我手机里有什么游戏......有一斗地主,现在也不玩了,有一《合金弹头》,你听过吗?还是街机那会儿的了。
>这一年挣的钱,打算怎么花?
<>都是打到我妈卡里,我一分钱没有。我没有银行卡,没有信用卡,出门都是跟我妈要钱,现金。
>你有进组综合症吗?
<>没有,我进组会很兴奋,能结识到新朋友。杀青综合征以前有,拍《家有儿女》的时候,每年拍的时间很长,大家都像家人。杀青的时候几个小孩抱着哭啊,舍不得。那时候软弱,直到几年前都会有一些伤感,但不会像十三四岁那样地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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